胡须小说网提供方寸光所著小说十景锻在线阅读。
胡须小说网
胡须小说网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推理小说 军事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架空小说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耽美小说 总裁小说 武侠小说 乡村小说 综合其它 都市小说 玄幻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灵异小说
好看的小说 谋妃倾城 杀手狂妃 替身前妻 妃临城下 绝宠魔妃 爹地强悍 神医弃妃 暗夜魔妃 蛇王选妃 商女青鸾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胡须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十景锻  作者:方寸光 书号:11129  时间:2017/4/9  字数:14355 
上一章   第37章    下一章 ( → )
文渊、小慕容将那宫女、太监移到花树丛里,各自换上了衣衫。小慕容望了望文渊的太监服,忍不住噗哧一笑。文渊愠道:“笑什么?要是我真成了太监,瞧你还笑得出来?”小慕容伸伸舌头,笑道:“那我就要哭啦。”文渊一笑,道:“走罢。”

  两人悄没声息地走了一阵,虽然换了服装,一路上依然躲躲藏藏,毕竟这只是备用手段,不被人发现自是最好。绕了一会儿,忽听前头一处亭子传来一阵娇腻声气,说道:“陛下,刚才究竟是什么事儿?怎么一连来了这么多通报?”

  只听一个青年男子唉声叹气,说道:“瓦剌发兵做,已经打到了大同,这些都是军情紧急的通报。”那女子说道:“瓦剌?瓦剌不是一向和我们相安无事,前些日子还遣使入贡的吗?”那青年道:“是啊。朕已经派人去找先生过来,好商议对策。”

  文渊和小慕容悄悄接近那亭子,藏在一座假山花木之后,望将过去,但见一座八角亭中,一名男子身穿龙袍,年纪约莫二十二、三岁,脸烦闷神色,旁边坐着一个锦服女子,想是宫中嫔妃,容貌极是娇美,实可称得上是千中挑、万中选,举止之间,神韵动人之至。四名宫女在两人身旁侍奉。

  这个青年,便是当今明朝皇帝朱祁镇,年号正统,后世历史上称为英宗。正统皇帝在位迄今十四年,自太皇太后张氏崩逝之后,大权皆由宦官王振掌握,朝政大坏。文渊听了正统说话,暗暗摇头,心道:“这皇帝说的先生,多半便是王振。王振玩权柄,或有些小聪明,可是未必怀实学,当真应付得来这等军机要务?”

  那女子是正统的一名宠妃,封号慧妃,对那军国大事全无才干,当下只是陪着正统说笑解闷,一边劝酒。正统心烦意,酒杯举了又放,放了又举,显是不见王振来到,便安不下这颗心。

  不一会儿,一名小太监过来禀报,说道:“启奏皇上,王公公到。”正统面,连忙道:“快请,快请!”那小太监匆匆退下,只消片刻,便见一个中年太监走了过来,神气颇有狡黠之态,正是权倾当时的司礼监王振来了。正统上前去,道:“先生,你可来了。瓦剌入寇大同,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王振似乎漫不在乎,笑道:“皇上不必担忧,我已有了应对之策。”

  这王振少年阉割入宫,入内书堂,正统尚为东宫太子时,便服侍他读书,尽心讨好。正统自年幼便喜欢这个口才机巧的王太监,后来更以先生相称,亲政之后,任命司礼监之职。明朝司礼监有秉笔太监一职,要将大臣们的奏章呈给皇帝,宣宗以后,不少太监均在内书堂接受教导文墨,略具才学,秉笔太监经常由这些人担任,有时皇帝竟也让亲信的秉笔太监代为批决票拟。正统年岁方轻,有空之时,与嫔妃玩耍作乐,王振偏偏在这时候呈上奏牍来。正统一不耐烦,经常便直接道:“这些事你看着办吧!”竟是丝毫不理奏章中书写何事。王振自是求之不得,也不必揣摩圣上旨意,回给群臣的,便是王振他老人家的主意。正统对王振倚任至此,等于将大权双手奉上,王振气焰之高,权威之重,朝廷莫有能及。

  这紧急军情,道是瓦剌入寇,追究底,也与王振不了关系。瓦剌本是蒙古部落,算得是元朝后裔。其时瓦剌可汗是为不花,太师也先揽权,不花仅有可汗之空名。也先尝遣使入贡马匹,换取明朝物资赏赐,两国以此维持和平。

  也先素怀野心,有意挥兵中土,只是没有借口,无名之师,不足以服人,是以迟迟没有行动。哪知王振掌权之后,为了搜括金银,将给予瓦剌的赏赐大为削减,更降低瓦剌在“马市”换马匹所得的价额。瓦剌贡马所派使节,有两千人之众,虚报三千,意图多取赏金,不料把戏却被看破,礼部按实给赏,虚报者一律不给。所请金帛,又只得两成。

  也先愧怒集,又觉明朝有意折辱,怒而大举入寇,大同首当其冲。甫一锋,大同参将吴浩战死。同一里,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率兵去救,与瓦剌战于和,双双阵亡。瓦剌铁骑势如破竹,杀得明军溃败,警报雪片般飞入京城,不由得正统不急,立时便向最信任的王振先生问计。

  文渊、小慕容藏在假山后头,听到王振自信的说话,互望一眼,一齐摇头,大大不以为然。正统却是大为欣喜,不住催问,道:“先生有何妙计?”王振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我朝太祖、成祖皇帝,都是亲经战阵。

  太祖皇帝将蒙古鞑子逐出中原,灭了元朝,打下这一片大明江山,那是何等神威?成祖皇帝也曾数次亲征鞑靼、瓦剌,国威大振。今只是瓦剌来犯,难道还能胜过当年的元朝大军了?以我朝兵容之盛,何愁不能退敌?”正统点头称是。

  王振又道:“皇上正值秋鼎盛,年力方壮,瓦剌胆敢寇边,正是皇上扬名立万的好时机。皇上可以亲率大军,御驾亲征,以皇上天威降服这群野蛮胡人,便可将北方大漠尽收于大明版图,创下一番功业,可与太祖媲美,岂非一件万世奇功?”

  这一番话说出来,文渊真是听得脑袋发昏,心道:“这王振果然是个庸才!太祖打天下之时,和现在局势大不相同,岂能相提并论?御驾亲征,又能有什么功效了?应当立时调兵、遣良将,赶往前线救援,抵挡瓦剌推进才是,又何必要皇帝亲临?”小慕容也觉王振言语太过轻率,心道:“这皇帝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当真笨到听从此计吧?这根本也算不得是个计。”

  不料正统双手一拍,道:“正是如此!很好,那就请先生快快召集百官,朕要颁下谕令,出兵亲征瓦剌。”王振喜道:“皇上英明果决,当真有先祖遗风。”

  这“御驾亲征”居然在三言两语之间定案,文渊和小慕容只听得一片错愕,心中都想:“怎会有这样的事?”两人相顾茫然,既觉不可思议,又觉荒唐难信。

  小慕容凑到文渊耳边,低声道:“这个皇帝是个糊涂蛋,说不定这什么御驾亲征,征到自己千秋万岁。”文渊不语,心道:“皇帝是一国之尊,一举一动关系社稷,这样轻言出征,只怕后患无穷。”

  只听正统和王振商议一阵,再无什么要紧事端。王振便即退开,要去集合群臣。文渊和小慕容潜入九重宫阙,本就是要探听陆道人与王振所谈之事,这时见到王振离去,正偷偷尾随而去,但是王振却是往亭子另一方向行去,两人若要跟上,非经过亭子不可,岂不是立时给皇帝等人见着?昏宫女、太监,还没有什么,要是点倒皇帝,宫中非出子不可。

  当下文渊拉着小慕容,打算不声不响地绕过八角亭子,忽听慧妃说道:“陛下,您当真要御驾亲征么?北方又有风沙,气候又糟,陛下应当保重龙体才是,还是别去了罢!”正统道:“这主意是先生出的,定然有他的道理,朕是信得过的。想当年麓川之,先生坚持出兵,朝中反对之人虽众,不也是打胜了?这次出征,朕带着龙驭清一起去,命他护驾,总该万无一失了。”

  文渊两人本来已经起步要走,听到正统说起龙驭清,登时留上了神,停了下来,依然藏在假山之后。慧妃道:“龙驭清不是守祖宗陵墓的么?陛下为何要他随行?”正统道:“爱妃,这你可不知道了。这龙驭清身手不凡,犹胜杨洪、石亨、樊忠,当朝没有一个武将如此勇猛,有他同行,此战更可添胜机。”文渊心道:“说到武将,自也不必有龙驭清那样本事,该要晓兵法兵事,懂得攻守进退才是,这跟武林高手所求可不一样,不过这皇帝或许也分不清。”

  慧妃叹道:“陛下您出外征战,臣妾孤零零的留在宫里,可不知有多寂寞,这夜夜的牵挂,臣妾却如何消解?”言下之意,仍然不希望正统亲征瓦剌。

  正统方当年少,听了王振一番说辞,只觉瓦剌不过区区边关胡人,纵然逞得一时威风,又哪里会是明朝王师的对手?自仁、宣两帝以来,直至太皇太后驾崩之前,国内清平,甚是繁盛。此时朝政已坏在王振手里,可笑那正统皇帝宠信王振,哪里知道他的胡作非为,只道天下安稳如常,虽有瓦剌来犯,亦不足惧,慧妃纵然劝说,却只当清风过耳,笑了一笑,搂过慧妃,道:“爱妃不必忧烦,待朕班师凯旋,再来同你作乐。”说着向旁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罢!”众宫女依命退下,却是往假山这里而来。文渊和小慕容轻轻挪移,避开了宫女行处。

  待得四名宫女离开,小慕容悄声说道:“再听下去,看来也不会说到龙驭清什么要紧事。”文渊点了点头,道:“我们追那王振去。”可是两人被正统的话引住片刻,王振却早已走远,不知到了哪一处宫殿,这时是跟也跟不上了。小慕容低声道:“皇帝要他立刻去召集群臣,他应该没时间见陆道人才是。我们等上一等,待会儿皇帝总会再跟王振会面,好颁发旨意,那时再跟住他便是。”文渊道:“这也是个方法…”

  忽听亭中传来几声细微的娇声,似是那慧妃所发。“唔、嗯”几声之后,又听慧妃细声叫道:“陛下…哎…啊…啊啊…”叫得几声,便听正统笑道:“朕将要出征,可会有好一阵子见不到你,你今天可得尽心些。”慧妃道:“臣妾…知道…啊、陛下…您来…”

  文渊和小慕容相视不语,这才知道正统为何要宫女退下,原来竟是要在这亭子里临幸慧妃。想是他听了王振鼓舞,心情正佳,面对慧妃软语相劝,神情楚楚,一时动了兴致。文渊见小慕容脸色泛红,心下好生尴尬,当下轻声道:“咱们先换个地方等罢。”小慕容低声道:“还有哪里能换?走得太远,听不到,看不见,皇帝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文渊没了主意,只得道:“那你想该怎样才好?”

  小慕容没想到会碰上这等局面,脸颊羞红,轻声道:“既然走不得,只有留下来啦,还能怎样?我们不听不看就是了。”耳听慧妃的呻声不住传来,文渊心下踌躇,暗道:“不看倒还罢了,哪能说不听便听不见的?”当下也没什么法子可想,双手捂住耳朵,可那娇腻声音总是一丝丝飘了进来。

  小慕容心里着慌,一只手撑在假山上,另一手轻轻抚,深深呼吸几下,眼睫不时眨动,转头望了望文渊,见他正捂着双耳,不好笑,轻声道:“你这样便算听不见了吗?”文渊道:“是听不见了。”小慕容笑道:“是么?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方才说了些什么?”文渊一笑,道:“是你的声音我自然听得清楚。”

  小慕容面红晕,突然搂住文渊脖子,轻轻吻了他两下,悄声道:“他们在做,我也想要。”

  文渊吃了一惊,轻轻把小慕容推得远些,低声道:“小茵,别胡闹,这里可是皇宫苑。”他这句话才说完,慧妃突然连声腻叫,极之人,听来尚未进入正戏,只不知正统对她做了什么。小慕容微微眯着眼,手指轻轻搭在边,嫣然一笑,轻轻地道:“皇宫又怎样?我们小声地做,那就好了。你…你这几天都没跟我睡,我真的很想要啊。”

  文渊没想到小慕容这样大胆,不慌了手脚,心想:“小声地做?断无可能,小茵到了投入的时候,什么也控制不住,非给人惊觉不可。”当下连连摇头,道:“回去再做罢,这里不成。”说话之间,慧妃娇啼大作,正统的声也重了起来,只是没有一句亲怜密爱的情话,愉的声分外显得情波动。

  小慕容缓缓斜着头,樱桃小嘴噘了一噘,道:“我就是想在这里做嘛,难得才能来一次呢。你不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和你说话啰。”文渊心中一动,心想:

  “这话小茵可也对慕容兄说过,现在变成对我说了。”他知道慕容修是小慕容唯一至亲,心目中的地位向来不可取代,此时此言,显然自己和慕容修已经并驾齐驱,甚至是小慕容最重视的人。

  想到这里,文渊不轻轻抱住小慕容,在她耳畔轻声道:“你不跟我说话,我可活不下去了。”这话说来,小慕容只觉一阵甜蜜,腼腆一笑,轻声道:“好啦,我也不是要为难你,我们回去再做就是。”她本来被正统、慧妃的匿情状吸引,一时兴奋动,忽然起了跟文渊绵的念头,此时稍加清醒,也知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当即打消主意。只是听着慧妃呼叫,心中终究难以平静,好奇心起,稍稍探头,往假山彼端的亭子望去。

  只见亭中一个半美人,上身正仰躺在圆石桌上,前全无遮掩,一对丰的雪峰被正统得变化多端,像是要挤出什么一样,无怪乎慧妃叫得这样销魂。

  正统龙袍已,身上还穿着子,神情已然忍受不住,只摸了慧妃几下,一只手便去解带,只是单手不易解开。慧妃娇吁吁,眼中似要滴出水来,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汗珠点点,也已动情。小慕容只看了一眼,便觉脸上热得发烫,急忙缩了下来,投在文渊怀里,轻声道:“他们…他们快开始啦。”文渊嗯了一声,低声道:“别去看了。”抱着小慕容的手臂更紧了些,下身一阵热,看着小慕容玉颊如火,三分害羞,带着七分娇,不怦然,缓缓闭上眼睛。

  小慕容倚在文渊怀抱之中,只听得羞涩难当,心里一阵蹦,心道:“躲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听他们做多久。要是…要是我忍不住,那可怎么办?早想到这里,刚才根本不该答应他回去再来的。”不大有悔意,只得紧紧抱住文渊,聊解情思。

  没多久,只听慧妃“呵啊”一声高叫,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叫得人筋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文渊宁定心神,一眼不看,小慕容却忍不住又探出头偷偷窥视。只见正统揽着慧妃纤,已从正面攻入,缓缓送。慧妃上身搁在桌上,美体跟着前后晃动,口中不住声的鸣叫,极尽之能事,秀眉紧蹙,樱吐息,急促地呼唤道:“陛下…陛下…饶命啊…哎…啊呀…臣妾…受不起…噢…啊…”她声声哀鸣,似乎也大助正统之威,动得越来越快。

  小慕容瞧得面红耳赤,偏过头朝向文渊,轻声道:“他们可开始啦。”

  文渊睁开了眼,微笑道:“别看,小心你又受不了了。”小慕容脸上一热,道:“怎么你好像没事一样?我…我可真忍不住。要是你现在想要,我马上就给你了。”说这话时,小慕容脸尽红,说不出的可爱,确是情太盛,并无一丝媚态。文渊看在眼里,刺只有比耳中听到的声大上百倍,急忙深深气,心思稍定,轻声道:“地方不对,时机不对!若非如此,我也想啊。”小慕容神情羞赧,细声道:“反正听你的,回去解决,不过你可不许赖。”文渊轻轻吻了她的脸颊,笑道:“我舍得么?”小慕容螓首低垂,含羞微笑。

  几句话之间,却听慧妃越叫越急,仿佛被得失魂落魄,再也承受不住。小慕容又转头去看,只见正统动甚急,比开始之时快得数倍,口中气加剧,似乎到了紧要关头。小慕容微微一愕,低声道:“好像快完啦。怎么这么快?”

  没过两下,慧妃已放声哀鸣:“啊啊啊…陛、陛下,您太厉害了…不行…唔…喔…真的不行了…哎、嗯、啊啊啊!”但见那雪白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跟着是正统大声气,身体微微一震,又轻轻了一两下,便即止住,显是已经皇恩浩了。

  两人结束的如此之快,小慕容反而甚感错愕,呆了一呆,悄声道:“喂,他们完事啦。”文渊也是一怔,道:“这么快?”小慕容笑道:“想是皇上龙体欠安,支撑不久。”

  小慕容虽是说玩笑话,但是却也不错。正统是九五之尊,虽然年轻,但后宫佳丽已然不少,就算每夜只临幸一人,只需夜夜如是,任你铁打的身子也消受不起。皇帝称是万金之躯,可未必精力绝伦,正统虽非贪之君,然而面对众多后妃宫嫔,便要节亦不可得,何况他正值青年,如何不肯多加享受美人之乐?长久下来,不免易于后继乏力。

  文渊和小慕容都是聪明之辈,稍加思索,也就想通,那么慧妃的叫呼声,只怕未必是真,还是以讨好正统为多。小慕容轻声叹道:“这些妃子对皇帝曲意奉承,做这事还有什么乐趣?”

  正统和慧妃穿戴好衣装,又过了一阵,一名小太监过来禀告,说是朝臣均已到了奉天殿上。正统命慧妃先回所居宫殿,自己前去面见群臣。文渊和小慕容施展轻功,远远跟着,只是要跟着正统走入奉天殿,势必给旁人察觉,当下只看明了奉天殿所在,另行绕了进去。

  两人左弯右拐,悄悄进了奉天殿,两人藏身暗处,只见殿上一班文武百官,王振也在其中。正统皇帝坐在龙椅上,当也是刚刚才到。只听正统说道:“瓦剌太师也先来犯我大明国境,诸位爱卿可有因应之道?”

  文渊心道:“你跟王振已经定下了御驾亲征的主意,旁人还能说什么因应之道么?”果见王振张言,便要说出那番话来。忽见一名文官越众上前,说道:“皇上,微臣已拟有一策,自信能退敌寇。”

  文渊、小慕容为免被殿上无数目光扫及,藏在群臣之后远处,见不到那人面貌,但是一听口音,文渊陡然想起,此人正是官拜兵部左侍郎的于谦,当他初到京城,曾经见到邵飞前去其宅要索十景缎。正统道:“于卿有何策略?”

  于谦道:“瓦剌是关外异族,虽然有勇猛过人之处,但是论到行军布阵,也先并非十分可畏。我军在可宣府、和、大同加派军兵守卫,居庸、紫荆二关亦需加驻重兵。大同监军郭敬并无战守之长,最好撤换,方能守御瓦剌。”正统嗯了一声,并不作声。

  王振在旁听着,甚是恙怒,心道:“郭敬是我的心腹,你这岂不是摆明了跟我作对?”当下上前喝道:“于谦,你退下罢,不必多言了!皇上已经决定亲征瓦剌,三天之后,五十万大军便要出发,众臣随驾出征。”

  王振这一说话,朝文武尽皆失。王振既是权臣,打断于谦话头,还不算骇人,然而这御驾亲征,却是非同小可,至于三天备齐五十万兵士的粮草兵械,更是荒唐。于谦神色凛然,直视龙颜,道:“皇上,此言可真?”

  正统见到于谦目光灼灼,自己虽是皇帝之尊,却也不心中一震,连忙微微侧开眼光,说道:“不错,朕要亲自领兵,降服瓦剌。”

  皇帝亲口所言,自是做不得假,群臣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一名白发老臣缓步上前,乃是兵部尚书邝野,只听他说道:“陛下,于侍郎所言不错。也先寇边,只需一边将守之,已然足矣。陛下为宗庙社稷之主,还请自重,切莫涉险啊。”

  另一老臣跟着走出,却是吏部尚书王直,说道:“皇上,国家边境,防备最为严谨,处处皆有谋臣猛将,坚甲利兵,且耕且守,是以久来安然无事。今敌军肆猖獗,违天悖理,皇上只需坐镇朝廷,申张号令,坚壁清野,蓄锐以待敌军远来。以逸待劳,可必胜之算,不必亲御六师,远临边。况且秋暑未退,旱气未回,青草不丰,水泉犹,士马之用未充,兵凶战危,臣等以为此举万万不可,请皇上三思。”

  王振怒道:“听你们几个胡说八道!皇上御驾亲征,乃是效法成祖皇帝当年威行,有何不可?以皇上之英明神武,哪里会有什么凶险?”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群臣畏其威势,多不敢言。于谦却望向王振,道:“能以兵将降敌,又何必劳师动众,甚至惊动圣驾?何况皇上未经戎马,岂可与成祖相较?仓促出师,更是不智,无论如何,此举太过凶险,无论如何都不能采行。”王直等朝臣一齐跪下,均呼:“皇上三思!”

  可是正统已经打定主意,听王振之言亲征,不管王直、邝野、于谦如何进言上谏,总是不肯采纳。加上王振不住蹦吹,这亲征之势,显然已成定局。

  文渊和小慕容躲在奉天殿大门旁阴影蔽暗之地,正自听着,忽然脚步声响,一名魁梧武官快步走进,似是应到而迟来,匆匆进门,一瞥之间,似乎见到门边远处有人,尚未向正统跪拜,先转头一看,似是一个宫女、一个太监藏在暗处,一怔之下,便要出言喝问。

  两人猛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未进奉天殿的武官,竟然正好见到二人,要是给他叫了出来,岂非立时暴行踪?小慕容心念动得奇快,挥手打出一枚铜钱,咻地飞而出,真是说多准便是这般准,就在那武官张口的一刹那,铜钱打进他嘴巴里,正中舌头,只痛得他闷声一叫,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变起倾俄,几乎要跳了起来。

  文渊牵住小慕容的手,低声道:“先躲开!”一闪身,已带着小慕容旋风般冲出奉天殿。正统没注意门边动静,众臣也都面对着正统,只有那武官察觉两人,连忙吐出铜钱,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这是他本来要叫出来的话,不料这位孔方兄把他挡了一挡,没能及时出口,文渊和小慕容已奔了出去,但是他生急躁,一吐出铜钱,还是补叫出来。

  百官愕然回头,均想:“谁鬼鬼祟祟的?我们在力谏皇上,还有干什么了?”

  王振大声叫道:“樊忠,你吼些什么?”那武官樊忠怒道:“有人来了,你…你们没发现么?”也不多说,一纵身便冲出殿外,发足急追两人。众人更加莫名其妙,心道:“有人来了,那不是就你迟来,还有怎地?”

  文渊和小慕容一路脚步不停,情知既然给人发现,宫中必有防备,陆道人若有要事,更会提防,无论如何打探不到讯息。当下两人不再多留,飞快绕路出宫。

  到了宫外,两人先绕进了一处无人巷子。小慕容连连跺脚,道:“可惜,可惜!要不是那个家伙进来,哪里会被发现?”文渊笑道:“也不打紧,总算不是全无收获。”小慕容随意踢起一块石头,道:“嗯,皇帝要带着龙驭清一起去征瓦剌,皇陵派可不是群龙无首了么?”

  文渊道:“皇帝虽是这么说,然而龙驭清却未必会去。倘若他当真随驾出征,倒是一个对付皇陵派的好机会。”说着微一沉,又摇摇头,道:“可是皇陵派能人众多,没有周详计划,实难应付。还是回去跟韩师伯、任师叔商议再说。”

  两人先潜进一处富宅,不问自取,先将身上衣装改换,以免太监、宫女的服饰引人耳目。待得改装完毕,文渊取出一块碎银,放在衣柜之中。小慕容奇道:“你干什么?”文渊道:“我们这样拿人衣服,究竟是于心不安。”小慕容侧头看着他,笑道:“这一户是富贵人家,少了两套衣衫,有什么打紧?咱们补他们两套便是了。”说着将那太监、宫女的服装放入衣柜,拿起了银子,进文渊手中。

  文渊笑道:“这家虽是富户,可又不知主人为人如何,是乐善好施,还是剥削乡里?你还是让我安个心罢。”手一扬,那块银子“咚”地镶在衣柜上。小慕容知道他的个性,笑了一笑,拉住了他的衣角道:“随便你了,走啦,走啦!”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屋子,西出京城,回到投宿的客栈之中。文渊将白虎寨三人逃出城外、赵廷瑞命人寻找赵婉雁、潜入皇宫的种种情况跟众人说了。

  至于正统和慧妃的深宫闺情,自然不必出口。

  赵婉雁坐在向扬身边,一直静静地听着,待文渊说完,又沉默了一阵,低声道:“文公子,我爹爹没说向大哥的事么?”

  文渊和小慕容互相对看,均想:“这事说出来,徒使赵姑娘烦恼,又有何益?”

  可是此事向扬、赵婉雁早晚会将面临,不如早点说出,两人或能思索应对之法,当下文渊说道:“赵姑娘,令尊对于师兄与我们一路,很是不…”正在想着如何表达得婉转些,却听小慕容道:“他下了命令,要是找到向公子,那就…”

  提起手掌,在脖子前画了一下。

  赵婉雁身子一晃,嘤咛一声,左手和向扬紧紧相握,低下了头,颤声道:“爹爹…要杀向大哥?”声音中充紧张之意。向扬也是心中一沉,道:“赵廷瑞想要杀我,也没这么容易。可是婉雁该怎么办?她跟着我在外,对父母便是不孝,她是不能安心的。让她回去么?可是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一时之间,向扬和赵婉雁均是脸色黯然,一般的心事重重。

  韩虚清似乎对此并不关心,说道:“渊儿,你说靖威王派了陆道人去见王振?”

  文渊道:“是,可惜没能探听到内容。”韩虚清点点头,道:“没有关系,师伯在靖威王府之中,也有做了安排,总能探得到消息。”赵婉雁听了,不一怔,心道:“这位韩先生当真如此神通广大,在我们王府里有自己的部下?我可从来没觉得有谁不对劲啊。”旁人听了,也是同样惊奇,任剑清皱眉道:“韩师兄,怎么你还派人做卧底么?咱们武林中人干这等事,可不怎么令人佩服了,甚至有点犯忌哪。”

  韩虚清微微一笑,道:“要对付皇陵派,自然不能事事循武林的规矩。”轻轻一言带过,又道:“正统皇帝要龙驭清同去征讨瓦剌,倒是一个良机,正好让我们休养生息,筹划与皇陵派相抗的方法。任师弟跟扬儿气力未愈,可以先在这里调养数。熙儿,渊儿,瑄儿,你们这几都跟着我,前去调动人手,进行各项部署,好与皇陵派周旋一番。”

  华瑄一怔,道:“韩师伯,我…我不行啊,我的武功不好…”韩虚清微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渊儿一路上可以指点你本们武功的要,师伯也会照顾好你们。”韩熙跟着笑道:“是啊,华师妹,跟我和爹在一起,你不必担心些什么。从前我们身在同门却不相识,现下能多聚在一起,岂不是好?彼此识了,后相处起来也更加亲密些。”

  他这几句话若有所指,却完全不提文渊,其中含意为何,小慕容首先听了出来,不暗暗恼怒,心道:“你这人不是摆明了不怀好意?华家妹子太没心机,我小慕容可不会让你来。”紫缘在一旁听着,也隐隐觉得韩熙言语有异,暗暗蹙眉。就是文渊,也不心中一紧,心道:“莫非真如小茵所说,韩师兄对师妹有意?否则何以会出此言语?”

  韩虚清微笑道:“这话不错,将来我们总会是一家人的。渊儿,等这里的种种事务告一段落,师伯要带你和瑄儿去见一个人,将”太乙剑“传给了你,便让你们俩成亲。紫缘姑娘和慕容姑娘,师伯也先不过问了。”

  这些话说了出来,众人有的欢喜,有的却大为讶异。任剑清拊掌大笑道:“不错,不错!文兄弟,你带着这些小姑娘,却都没个名分,别人问起来,那可不好回答。任某当然是全不在意,不过有些死板过了头的家伙不免会啰唆几句。你一口气把这三个丫头娶过门,那就一切解决了。妙极!到时候任某来喝喜酒之前,可得要弹上三次”桃夭“,贺你新婚。”紫缘脸上发热,低头微笑,心道:“韩先生已经对我没有偏见了么?不过…即使韩先生仍然不认同我,那又怎地?无论如何,我总是要跟着文公子的。”

  小慕容心中最是惊奇,暗道:“这可有意思了,这对父子的想法,岂非正好相反?”一看韩熙,只见他脸色大变,冲口叫道:“爹,你…你说什么?”

  韩虚清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了?”韩熙呆了一呆,喉咙间咕哝几声,道:“爹,你…你要华师妹跟…跟文师弟成亲?”韩虚清微笑道:“这是当然。你华师叔收的高徒,品行人才自然是一等一了,想来他也早有安排,先为瑄儿找了一个将来的夫君。”韩熙脸色更加难看,向文渊望去,表情于震惊之中,夹杂着一闪即逝的愤恨之态。文渊从未见过他这样明显对自己的敌意,不微微一愕,心道:“韩师兄果然也对师妹有情意。可是韩师伯似乎并不知情,这该如何?”

  任剑清行事豪,眼光却十分敏锐,瞧出韩熙神色不对,心下也猜到了七八分,当下轻轻一拍桌子,笑道:“韩师兄,我说哪,你还是别把文兄弟跟这小丫头带在身边了,你们父子先好好谈谈。我正想听文兄弟弹一弹琴,你要是带了他走,这些日子我可要无趣得紧了。文兄弟不去,这华瑄丫头当然也不会跟着你,干脆就是你们去罢。”

  韩虚清微微皱眉,道:“熙儿,你忘了为父代你的事吗?”韩熙深深呼吸几下,神情稍稍平和,低声道:“孩儿不敢。”说话之际,韩熙肩头微颤,显然心情并未完全镇定。韩虚清道:“好。这样罢,渊儿,瑄儿,你们便听任师叔的话,留在这里。”文渊和华瑄齐声答应。

  华瑄见到韩熙如此,不由得有所担心,心中默想:“韩师伯,你好好跟韩师兄说罢,韩师兄根本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啊…”正自想着,忽见韩熙双眼往自己脸上望来,眼光闪烁,心情极是激动。华瑄心中一慌,轻轻转了半身,悄悄拉住文渊的手。

  韩熙见她如此,脸色越发苍白,眼光甚是可怕,一咬牙,向韩虚清说道:“爹,我得先到京城去,把那事处理妥当,不能给对方瞧出破绽了。”韩虚清点头道:“正是,你去吧。”顿了一顿,又道:“熙儿,记得为父叮嘱你的话。”韩熙低声道:“是,孩儿不敢违背。”说着朝任剑清一行礼,又望了望华瑄,见她只是站在文渊身边,登时转身便走,再不多说。韩虚清也走出房外,前去布置手下行事。

  韩家父子一走,任剑清倏地起身,神情严肃,道:“华瑄丫头,你记得了整篇”寰宇神通“,是吧?”

  华瑄正因韩熙的行径而困惑,忽听任剑清相询,回过神来,道:“啊,是,我都记得。”任剑清道:“好,你说是要传给向兄弟吧?现在马上全部转述给他。咱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通通到外头去,你用纸笔把练功心法写下来,不能用说的,以防隔墙有耳。向兄弟,你看一句,背一句,务必背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看完了,就全部烧掉,不留痕迹,最好今天就背完。”

  向扬、文渊、华瑄等听着,都觉不解,见任剑清如此正经,更觉奇怪。

  向扬道:“任师叔,学这门功夫,似乎也不必如此急迫罢?”任剑清道:“本来的确不用,不过现下情况不同。姓任的虽然不聪明,不过预感十次,倒有九次作得准。我说这几天绝对有大麻烦发生,只怕你会没空学这寰宇神通,还是早早学起来,什么时候要练,你自己慢慢决定,总之先学再说。”

  华瑄奇道:“任师叔,你为什么觉得会有大麻烦?没道理啊。”任剑清道:“大有道理!罢才那韩熙小子走出门去,那表情很有问题。这小家伙个性不好,只怕麻烦就是他引来的。说不定他受情绪影响,会坏了大事。又或许他本来就没本事处理韩师兄分派的事。或是…嗯,到底会是怎样一个麻烦,我虽然想不透,不过定然不会错的。向兄弟,你背好寰宇神通,今天先练他一回,看对伤势有没有帮助。今天夜里,我们便离开这客栈。要在这种地方待上几天,假如还不给皇陵派的大批王八蛋找到,他妈的也太有天理,简直有到过了头了。”众人一听,不相视微笑。

  当下华瑄跟向扬留在房里,华瑄将“寰宇神通”的口诀一一书写出来,由向扬观看。向扬与文渊不同,并不擅于背诵文句,但是内容既是武学心法,那就十分契合向扬所长,一路记了大半,十分顺。

  这“寰宇神通”包含了极为微的内息变化,兼容,正奇相辅,以九转玄功为基础,能修练成各种奇幻内功,与其说是一门内功,不如说是一篇进原有内功,使之更加包罗万象的运用法门。倘若修练之时,本身没有深厚内力为根基,那便如造屋巧匠没有建材,如何能建构屋宇楼房?是以华玄清收了向扬、文渊为徒,却没有先传授寰宇神通,便是因为寰宇神通并非扎,而是应用之故,倘若直接修练寰宇神通而舍弃九转玄功,那是舍本逐末之举了。

  “寰宇神通”博大深,到了午时,仍未转述完毕。任剑清、文渊等人守在房门之外,等着两人转授武功结束。赵婉雁默默地看着门板,柔肠百转,心道:“向大哥,我…我还能跟你在一起多久呢?要是爹爹派人找到我们,我怎么办?你又要怎么办?我不能离开爹爹,也不能离开你…”她正为了来之难发愁,忽见小白虎从楼梯处奔了上来“哇呜”一声呼叫,往她脚边直扑。赵婉雁漫不在乎地抱起小白虎,轻声道:“宝宝,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白虎被她抱着,仍是不住呼叫。赵婉雁微觉奇怪,低声道:“宝宝,别叫啦,安静一点,向大哥在房里专心呢。”小白虎却跳出了她怀抱,仍然连声叫唤,右前脚不停拍地,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正在此时,客栈外隐隐传来人马喧闹声,蹄声杂沓,越集越多,顷刻间如涌至,众人虽在二楼,也是听得清楚。只听一个响亮的男子声音叫道:“贼人就在这里,各队分路包抄,不可走一人!”听这声音,正是龙驭清之子龙腾明。

  他大声指挥呼喝,蹄声迅速包住了客栈周遭。

  众人心中暗惊,万万不料韩虚清等人才离开不久,皇陵派就找到了这儿。小慕容低声道:“我先去看看来了哪些人!”脚下一轻,疾步抢到木阶旁,探头往楼下望去。才看了一眼,小慕容立时身一退,匆匆奔回文渊身边。文渊道:“怎么样?”小慕容急道:“糟糕之极,龙驭清也到啦!”

  任剑清对着房门叫道:“向兄弟,背完了没有?”却不闻向扬回应。只见华瑄开门出来,又关上门,轻声道:“任师叔,向师兄正想得出神呢。”

  任剑清道:“现下不是参详武功的时候,先背好再说。他背完没有?”华瑄摇头道:“不知道啊,向师兄看得好专心,根本不说话…”

  忽见一个锦袍青年窜上楼来,身法矫捷,一上得楼,立时站定,架势稳凝不动,气度非凡,喝道:“果然在这里!看你们还能躲到哪里去?”说话之间,楼梯上响起几声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道士缓步走了上来,目光扫视,停在赵婉雁身上。赵婉雁一见那道人,猛然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颤声道:“陆…陆道长!”

  陆道人眼中光一闪,身形陡变,掠过龙腾明身边,往赵婉雁身前走去。这几步看似寻常,却是极妙的道家步法,似缓实急,步伐中身有飘然之意,三步之间,已来到赵婉雁身前五尺。文渊眼明手快,脚步错动,拦在陆道人之前,道:“道长意何为?”

  陆道人停步不前,道:“郡主,王爷已亲自来到,就在客栈之外相候,命贫道请郡主回府。”赵婉雁没想到担心的事情,居然转眼间便成事实,登时慌了,又退了一步,倚到了墙边,低声道:“陆道长,爹…爹爹怎么代向大哥的事?”

  陆道人眉头一皱,见赵婉雁神情是忧,自也猜到了她担心之事,稍一默然,道:“郡主,向扬等人大闹京城,擅闯皇陵,不只与皇陵派为敌,也是与王爷为敌,实是不可容赦。”赵婉雁身子一晃,身子凉了半截,颤声道:“陆道长,你也要捉拿向大哥?”只听一个严厉的声气说道:“当然要捉!”

  这话传来,便见两人同时走了上来,一是皇陵派掌门龙驭清,一是靖威王赵廷瑞,接着景陵守陵使卫高辛、康楚风、康绮月等皇陵派门下人物,颜铁、柯延泰、邵飞一众王府护卫,分别布二楼长廊各处,一楼也全是兵士及皇陵派的门人,少说也有千百之众。

  任剑清哈哈大笑,道:“大师兄,你好本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不过到今天才找到,似乎还是慢了一些,是怎么找到的?”龙驭清哼了一声,紧紧盯着任剑清。赵廷瑞微微回身,道:“颜先生,那姓向的小贼,并不在此处啊,怎么回事?”只听颜铁沙哑的声音说道:“的确在此,想必躲了起来。”

  文渊心念一动,暗道:“原来是颜铁发现了我们。到京城以来,一直没人见到这个铁人,不知他受了什么安排?”想着想着,文渊环视周遭,又想到一事,朝小慕容轻声道:“有没有见到黄仲鬼?”小慕容一怔,眼珠四下打转,摇了摇头,道:“这可奇了,龙驭清手下最厉害的是黄仲鬼,那天不在长陵,今天也不带着过来,倒古怪了。”

  赵廷瑞见到赵婉雁,眉头一紧,道:“婉雁,过来吧。”赵婉雁低声道:“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向大哥?”赵廷瑞道:“这小贼如此可恶,图谋不轨,将这任剑清劫了出去,闹得城风雨,自然不能放过。别说了,快快过来。”赵婉雁娇躯一震,凄然道:“爹爹,你…你…你要杀向大哥,我就不回去了。”

  赵廷瑞怒道:“荒唐!婉雁,这个小贼不过是亡命江湖之徒,本来便配你不上。我曾经要收他作王府中的护卫,是他不知好歹的拒绝了。婉雁,你是郡主之尊,自当匹配王公贵族、名门子弟,怎可跟着这个低三下四的小贼?” hUxuXs.Com
上一章   十景锻   下一章 ( → )
胡须小说网提供方寸光所著小说十景锻,小说十景锻免费小说章节阅读,十景锻全本完整版,胡须小说网努力打造最好的十景锻吧,十景锻每日最快更新,页面简洁,访问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