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小说网提供柳残阳所著小说天宝志异在线阅读。
胡须小说网
胡须小说网 仙侠小说 同人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推理小说 军事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架空小说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耽美小说 总裁小说 武侠小说 乡村小说 综合其它 都市小说 玄幻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灵异小说
好看的小说 谋妃倾城 杀手狂妃 替身前妻 妃临城下 绝宠魔妃 爹地强悍 神医弃妃 暗夜魔妃 蛇王选妃 商女青鸾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胡须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宝志异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68  时间:2017/9/17  字数:9729 
上一章   第十二章 妙计连环    下一章 ( → )
贾彬顺手把在焦二顺嘴里的那团棉布扯掉,但他并没有松开焦二顺,这时间,-柄净亮的短刀已抵上焦二顺的背心。

  帅孤侠冷冷的道:

  “人在这里了,钱来发。”

  焦二顺目下的模样,可真叫狼狈不堪,头发披散着,还结有块块垢斑,脸色不止泛黄,更有青-块、紫-块的瘀肿。衣衫褴褛,多处碎裂,显见在被囚期间,吃过不少苦头。

  钱来发不觉叹了口气,神情悲悯的道:

  “焦二顺,你怎么被糟踏成这个样子?”

  焦二顺却还抑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他站在那里,虽然掩隐不住脸上的羞愧之态,说起话来倒尚中规中矩,不曾因处境的窘迫而离谱:

  “来发爷,都是小的无能,办不成事倒也罢了.反给来发爷增加麻烦,叫来发爷为了小的安危伤神费心…”

  钱来发道:

  “这些不用去提了,你的身子骨怎么样?看情形,似乎带着伤哩!”

  焦二顺苦笑道:

  “不关紧,只是这些皮之伤,他们掳了我去,自则不会待我如上宾,-几顿拳脚,仗着我骨皮韧,也就受下了…”

  钱来发瞪着帅孤侠,大为不的道:

  “姓帅的,同样是掳人为质,那丁雅筠在我这里,非仅毫发无损,更养的又白又胖,我的人却受到这等苛待遇,遭致如此折腾,我看你怎生还我一个公道!”

  帅孤侠火了:

  “钱来发,你休要惹事生非,给你个活人,已是我心怀慈悲,你还想怎么样?希望我们把焦二顺当祖宗供奉?”

  钱来发悻悻的道:

  “娘的,早知道你们这样对待焦二顺,我就该把丁雅筠关进猪圈里去…”

  帅孤侠厉声道:

  “你不用再罗嗦废话,想故意拖延时间,姓钱的,你要的人在眼皮子下,我们的人呢?你马上给我出来!”

  钱来发在脸上抹了一把,恶狠狠的道:

  “老子说话算话,不像你们狗倒灶一-”

  嘴皮子在动,他手也不闲着,伸进前襟里一摸,已摸出一只三寸长的箭形冲天炮来“反璞堂”的伙计们正瞠目不知其所以然,他迅速抖燃起火折子,点着了冲天炮的引信,接着用力高抛,冲天炮立时发出“嗤”声响,火花溅中飞上半空,又“嘭”的一声炸开,-朵缤纷焰彩-如果在晚上观看,景况必然更会为丽!

  帅孤侠疑惑、警惕的叱呼:

  “姓钱的,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钱来发神秘兮兮的道: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帅孤侠,你们能够从桥底下拉-个焦二顺出来,安知我不能打天上送一个丁雅筠给你?”

  本能的抬头上望——帅孤侠又即刻中止了这个他认为荒谬无比的动作,闷雷般吼喝起来:

  “钱来发,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当成戏的对象,就大错而特错了,你可以失言背信,但我们必将使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沈落月也鸷的道:

  “老大,我早就说过,我不信任他,从-开始我就不信任他!”

  钱来发闲闲的道:

  “事实胜于雄辩,老子不愿多说什么,大伙等着瞧吧!”

  帅孤侠已有些控制不住,他暴烈的道:

  “不必瞧了,钱来发,我们换不回人,焦二顺也休想活命,除此之外,你亦来得去不得,陪着姓焦的一同上道吧!”

  钱来发瞪着眼道:

  “帅孤侠,你凭什么能确定我会失言背信?我说过将人还你就绝对还你,钱某人这辈子还未曾打过诓语!”

  大吼一声,帅孤侠道:

  “还在胡扯妄言一-人呢?人在何处?你从哪里将人还我?”

  突然间,后面的骑士中有一个惊呼出声:

  “当家的,快往天上看!”

  帅孤侠闻声之下,惊疑不定的抬首望去,这-看,却差点把他唬得从马背上掉下来-一天空中,竟出现了一幅再也想像不到的奇景,那是-具硕大的风筝,风筝约摸有七八尺宽、丈许长短,做长方形,制成风筝的材料非纸非绢,倒似是用什么动物的软皮接,连风筝的支架亦像是以细铁管嵌兜的,一条坚韧的麻绳牵引着风筝,正自北边的山头上飘过来,风筝距离人头的高度,大概在百多尺左右,稍微眼尖的人一看即可察觉,风筝上还绑着一个人,一个长发飞舞,体态窈窕的女人!

  望着面前一群张口结舌,双眼发直的“反璞堂”朋友,钱来发声声冷笑: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我早就说过,这一辈子不打诓语,各位能他娘自桥底下出焦二顺,安知老子不能从天上还你们一个丁雅筠?喏,现在就是了,人打天上来啦!”

  惊望着半空中摇摇摆摆的巨大风筝,帅孤侠好不容易才收回视线,有些吃力的道:

  “钱来发…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钱来发翻着眼珠子:

  “做到什么?”

  帅孤侠咽了一口唾沫,道:

  “我是说这具风筝,你如何制做成如此大的风筝?又怎么把它送上天去?”

  嘿嘿一笑,钱来发指指自己的脑袋,得意洋洋的道:

  “智慧,帅孤侠,这须要智慧,超人的智慧,首先,你得了解制作风筝的技巧,设计它的承风面、载重力,从而进行结构体积,然后,你要试探风向,明白起风的时间与风势的强弱,再精确判定控制的远近距离,可能的着陆点等等,说起来十分复杂玄妙,只怕不是你这种豆腐渣脑筋搞得清楚的…”

  帅孤侠的好奇及意外,已使他来不及注意钱来发的讽刺,只赶紧回头问沈落月:

  “你看清楚没有?风筝上的那个是不是丁雅筠?”

  睡也睡过,摸也摸过,沈落月还有认不出来的道理?他-口气,点头道:

  “没有错,正是雅筠…”

  帅孤侠手搭凉蓬,极目望去一-他是在观察控制风筝的地点,但看了一阵,却失望了;风筝的麻绳连接于北边那座山头之上,山头上林术蓊郁,一片青苍,根本难以肯定准确的方位,仅右约略估出双方的距离,大概在两里路的范围之内。

  钱来发似是看得透帅孤侠的心思,他笑容可掬的道:

  “要找放风筝的地方可不太容易,山楔上有草有树,且形势重叠崎岖,人站在山上往下看简单,山外的人朝上瞧就讳莫如深了,更别说两地相距,尚有-段路程,时间上的缓冲,已足堪应变,帅孤侠,你这个主意算是白搭!”

  不自觉的面孔发热,帅孤侠怒道:

  “你休得瞎猜,我何曾打过什么主意来着?”

  这时,沈落月有些沉不住气了:

  “钱来发,你倒是把人放下来呀,捆在风筝上摇来晃去,万-出了危险,你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帅孤侠跟着道:

  “姓钱的,我警告你不要再拖时间一-”

  钱来发十分笃定的道:

  “人,你们都已看到了,很近,就在百把尺的半悬空中,各位不必焦急,只要我再发一次信号,风筝就会平安降落,还你们-个活蹦跳的丁雅筠,现在,且请各位先让一步,将焦二顺放过来——”

  帅孤侠大声道:

  “不行,你先把风筝降下,在我们检视过丁雅筠-切无碍之后,自会放了焦二顺!”

  钱来发皮笑不笑的道:

  “这又不是买青菜豆腐,还作兴讨价还价的?帅孤侠,你要搞清楚,风筝可以在天上飞,也能往地下掉,掉在哪里,凭你不凭我,人要从百把尺的高空掉下来,会是怎么个情况,你应该想像得到,那时节,你又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帅孤侠的面孔肌僵硬,他冷森的道:

  “你是在威胁我?”

  钱来发道:

  “不,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后面,沈落月不急得手心冒汗,他在马背上的身子前倾,低促的道:

  “老大,这会儿可别逆着姓钱的,这老匹夫笑里藏刀,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如今雅筠人还悬在半空中,万一姓钱的要使坏,场面就不可收拾了!”

  帅孤侠烦躁的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沈落月讪讪的道:

  “我看,为了雅筠的安全着想,还是暂且依了钱来发的要求——”

  哼了一哼,帅孤侠重重的道:

  “横竖是为了你的事,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讲到这里,他一扬头,叱道:

  “贾彬,放人!”

  那贾彬不敢怠慢,立即收回短刀,将焦二顺往前推出,焦二顺脚步不稳,连连几个踉跄到钱来发身侧,钱来发伸手扶住,眼睛往桥那边-瞟,着嗓门道:

  “快骑我的马离开,马儿叫‘招财’,你连呼三声,这畜牲就会让你骑上!”

  焦二顺仓皇的道:

  “来发爷,小的却是骑上何处?”

  钱来发抖翻袍袖,以手肘部位的“连臂蓝”迅速为焦二顺解身上的束缚,边道:

  “你只管放开缰绳,‘招财’自会驮着你到达目的地…”

  舐舐嘴,焦二顺呐呐的道:

  “但,来发爷,你呢?”

  笑了笑,钱来发低声道:

  “我在这里等着轴,焦二顺,难道你还看不出,这出戏有得唱了。”

  于是,焦二顺不再多说,捆绑-去,立即歪歪斜斜的奔向“招财”那边。

  蹄声响处“招财”驮着焦二顺-溜烟似的急驰而去,这时,一直冷眼观望的帅孤侠才闷着声道:

  “现在,钱来发,你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钱来发笑呵呵的道:

  “好说好说,本来我也就没有什么问题,倒是生恐列位会有问题哩!”

  帅孤侠眼神尖利的道:

  “风筝上的人,你该放了。”

  钱来发又摸出一只冲天炮,点燃了抛向空中,当焰火爆开的俄顷之后,天上的风筝已在缓缓下降,自百多尺的高度逐渐缩减为七八十尺、四五十尺,随着高度的减低,距离亦慢慢扯向北边。

  在那巨大的风筝隔着地面不到两丈余的光景时,沈落月已-声不响的纵身掠起,半空急速斜旋,已将风筝的一条支架攀住,几乎在攀住风筝支架的同时,他的叱喝也传了下来:

  “老大,行了!”

  这句话似乎是传达某-种暗号,帅孤侠突然一声怪笑,飘身下马,脚尖甫始沾地,人又倏跃而起,就在这-落-起之间,他那把锋利凛寒的鬼头刀已握在手上,口里也连声叱喝:

  “堵住姓钱的!”

  随着他的叱喝,马上骑士包括那业已站在桥面上的三员,迅即从前后两头包抄上去,并各自亮出家伙,摆明了是待群殴的局面!

  半空中的大风筝,因为增加了一个人的体重,开始剧烈的上下浮沉起来,但这却正中了沈落月的意,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把风筝硬拖下地,两丈多高的距离,他自信还应付得了。

  “反璞堂”的行动,一点也不出钱来发的预料,如果对方不来这一手,他才会觉得奇怪哩!嘿嘿一笑,他大马金刀的道:

  “我就说么,还得赶-场轴好戏一-”

  帅孤侠-马当先,领先扑向钱来发,鬼头刀雪花花一片灿亮,宛如瞬间蓬散的冰球,兜顶便罩落下来!

  钱来发左右回旋,闪避若风,他-边不紧不慢的道:

  “姓帅的,果然是你们有问题,这不叫他娘过河拆桥叫什么?”

  鬼头刀霍霍翩-琶,帅孤侠步步上,容颜间出的仇恨业已凝形:

  “钱来发,你是个卑鄙龌龊、无仁无义的老杀胚,你不但夜袭‘反璞堂’,伤了我沈二弟和杨昂兄,更重创我鹰师叔成残,尤有甚者,你意下到勾引我沈二弟的弃妇楚雪凤,唆使这人吃里扒外,助纣为,你和‘反璞堂’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你以为我们会轻易将你放过?”

  钱来发游走穿腾,身法仿佛行云水,又似惊鸿隐现,他大声道:

  “老子不与你争辩这些诬陷之词、故加之罪,老子只明白告诉你-件事:姓帅的,假若你以为你们人多势众,眼前笃可吃定,这算盘就又敲错了!”

  帅孤侠刀出更快,寒电掣闪中,他狠厉的道:

  “今天来此与你换人,只是个你出面的幌子罢了!钱来发!我们真正的目标仅仅是你,我们早有了万全之计,这一遭,你死定了!”

  钱来发一直不做正面抗拒,他溜来走去,又快又滑,连声音也轻飘飘的道:

  “我,你有万全之计,莫非我就没有百密之方?姓帅的,你怎么不想想,打了这一阵,你那沈二弟为什么还不下来帮忙?”

  帅孤侠刀如落花缤纷,声声冷笑:

  “不用急,且等他照顾过丁雅筠,马上就会到来服侍你了!”

  便在此刻,另-头传来贾彬的声调-一充惊愕的声调:

  “当家的,那风筝…你看那风筝…”

  帅孤侠心知有异,猛-个转身倒跃出七步,同时匆匆抬眼望去,这-看,不觉心腔骤然缩紧,只差一口血出来!

  风筝还是那风筝,风筝也依旧挂在空中,只是,就这片刻工夫,风筝不知怎的又从两丈多的高度升到将近六丈的高度,在这样的间距里,人要往下跳,重心就不易掌握了,何况,即使沈落月跳得,丁雅筠却又待怎么个跳法?

  沈落月攀附在风筝上显然也慌了手脚,他一面紧紧抓住风筝上的支架,一面正挥刀砍劈连系着风筝的麻绳;由于风筝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沈落月又在运力使劲,已令风筝的平衡大受影响,稳定亦嫌不足,只见巨大的风筝做着幅度极大的摇摆,上下晃动剧烈,随时都有自高空坠落的危险!

  钱来发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不但没有趁势追击帅孤侠,更且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风筝的浮沉,模样正似个童心犹存的老娃子。

  他不急,帅孤侠却急了,嗔目切齿的吼叫:

  “钱来发,又是你搞的鬼!还不赶快把我沈二弟下来?”

  钱来发笑嘻嘻的道:

  “下来容易,不过你得先叫你那沈二弟别再用刀砍了,因为牵引风筝的麻绳不止是麻绳而已,中间尚绞得有钢丝牛筋,强韧异常,否则怎能承受住这只大风筝的拉力?沈落月那把刀虽然够利,还未利到悬空砍断钢丝与牛筋的程度,你告诉他,再这么胡干下去,一旦风筝的重心偏失,就会像块石头-样栽落下地!”

  事到如今,钱来发说的话不信也得信了,帅孤侠仰起面孔,高声叫嚷:

  “老二,老二,你攀在上面切勿动,风筝上的引索掺有钢丝牛筋,你砍不断,要小心风筝会栽下来啊…”一番叫嚷果然有效,上面的沈落月很快就停止了动作,他亦在朝下望,脸上神色看不太清楚,却只见一片煞白!

  帅孤侠又瞪着钱来发,那等凶狠模样,活待要吃人:

  “姓钱的,你倒是快想办法把风筝降下来呀,你休想再起别的主意——”

  钱来发皮里秋的道:

  “我早就有这个防备了,帅孤侠,原先还希望留着这一手备而不用,然则人心真险哪,你们他妈愣是过河拆桥,打谱乘机夹杀于我,你说说,我能咽下这口气么?”

  帅孤侠咆哮着道:

  “你,你是什么意思?”

  钱来发笑道:

  “意思是风筝放下来容易,但心里不怎么愿意,姓帅的,刀把子在我手上抓着,你他娘张牙舞爪吓得了谁?”

  帅孤侠的目光瞟向天空,忍着气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打算怎么样?”

  钱来发道:

  “姓帅的,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已铁了心,非要把我在今天干掉不可?”

  窒了窒,帅孤侠迟疑的道:

  “呃!你做的那些事,假如易地而处,你也忍受得了么?”

  钱来发板着面孔道:

  “不要给我扯些题外的话,我只问你,你们是不是下定决心,定要将我摆平在眼前?”

  帅孤侠明白钱来发问话的意思,也明白自己的回答将牵连着沈落月与丁雅筠的生死,因而他骤然间感到压力沉重,回起话来便更为艰涩了:

  “钱来发,我们原先确有这种打算,但现在形势有点转变,所以,呃,我认为,或者须要把原来的计划略微修正…”

  钱来发道:

  “修正到什么程度?”

  帅孤侠吃力的道:

  “我们暂时不向你动手一-”

  钱来发笑了:

  “等到风筝降下来,人已平安落地,你们再重新展开围杀?”

  喉结移动了一下,帅孤侠苦着脸道:

  “说不定我们可以让你离去…”

  钱来发揶揄的道:

  “然后再由后缀上,半途截击?”

  帅孤侠猛-咬牙:

  “你明讲了吧,钱来发,你待要我们怎么办才算满意?”

  望-眼又升高了些的风筝,钱来发背负双手,话声平淡的道:

  “当然,我们之间的梁子是结定了,谈到如何化解,叫你们打下永不侵犯的包票,全都是奢言,只是现在我另外有事,懒得和你们纠,但盼能顺顺当当的离开这‘北里桥’,下-步怎么走就看各位的了!”

  帅孤侠犹豫着道:

  “这个,我得考虑考虑…”

  钱来发微笑道:

  “尽管考虑吧,风筝可是越飞越高啦-一”

  帅孤侠又咬了咬牙道:

  “好,钱来发,算你赢了!”

  钱来发悠游自若的道:

  “这是个聪明的决定,帅孤位,我告诉你该怎么去做,你要切记照我的法子进行,如此才能保全风筝上那两条人命——首先,我将离开这里,你不准派人随后追蹑,而且不准超越桥头,等我安抵目的,风筝就会慢慢落下,设若你们稍有妄逾的举动,风筝即将越飘越高,越去越远,便直上广寒宫都有可能!”

  帅孤侠怪叫起来:

  “姓钱的,这个方式不合理,我们更完全没有保障,如果你就此-走了之,不履行诺言,风筝飘走了我又去找谁算帐?”

  点点头,钱来发道:

  “对,你完全没有保障,可惜目前你毫无选择的余地,只有暗里祈求上天保佑,保佑老子说话算话,高抬贵手…”

  几乎气炸了肺的帅孤侠忍不住大吼:

  “你这是乘人之危,借机胁迫-一”

  钱来发道:

  “原来你也知道有此一说?帅大当家,我乃师承有源,贵‘反璞堂’的哥儿们,不是最喜欢玩这一手么?”

  帅孤侠愤怒的道:

  “钱来发,你未免欺人太甚,过份跋扈一-”

  钱来发道:

  “所谓人到屋檐下,怎得不低头?帅大当家,你要识时务,识时务方为俊杰,形势比人强,事到如今,你尚有什么皮调?”

  退后一步,帅孤侠嘶哑的咆哮:

  “你给我走,钱来发,但我要严重警告你,你若是玩了花样,失言背信,因而伤害了我沈二弟与丁雅筠,我将倾以全力找你报复,不惜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钱来发冷冷的道:

  “小心照我的法子去做,你要知道,我在附近安了许多眼线,随时注意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奉劝列位谨慎为妙。”

  转头开步,他肥重的身子近乎是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空自留下桥面上这-群“反璞堂”的伙计,个个横眉竖目,却形同呆鸟。

  风筝,还在天上。

  受过了焦二顺执意要叩的三个响头,钱来发坐在椅子上细细端详这位包打听;焦二顺已经洗过了,也换上-袭干净衣衫,人却仍显得枯干憔悴,黄皮寡瘦的带不出几分精神来。

  楚雪凤和褚兆英、牛福都在房里,尤其楚雪凤角含笑,眉宇开朗,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一她是应该高兴,因为这次行动的点子,就是她亲自设计出来的。

  干咳-声,钱来发侧过脸问褚兆英:

  “那风筝上的两个,沈落月同丁雅筠,都没伤着吧?”

  “都没伤着,只是受到不轻的惊吓,人下地的时候,两张脸全变绿了,我从大爷买自红国来的那具千里眼里,瞧得一清二楚…”

  钱来发道:

  “他们亦确然没有派人跟缀?”

  褚兆英道:

  “正如大爷给予他们的限制,不曾有一个人的脚步踏逾这边的桥头!”

  钱来发转向楚雪凤,笑道:

  “我说楚姑娘,常言有道,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能以斗量,怎么看你,也没有想到你有这么-手,高,的确是高!”

  楚雪凤佯嗔道:

  “怎么着?莫非我这卖相就不中看?”

  钱来发呵呵-笑:

  “中看,中看,只是骨子里的一套,更要来得精致美妙…”

  这时,焦二顺沙着嗓音提出了他心头的一个疑问:

  “来发爷,你老是否早就料到那沈落月会迫不及待的先行跃上风筝?”

  钱来发摸着下巴道:

  “我他娘又不是未卜先知,怎能判断姓沈的一定会往风筝上跳?实际的情形是,他跳不跳都无所谓,打一开始,我们就拿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意,总归得把丁雅筠掌握在手上,由她就可以挟制对方,姓沈的朝上一跳,只不过加个胜算的缀头罢了!”

  楚雪凤又做另外一项补充道:

  “我们派人潜伏在‘北里桥’四周监视他们的行动,由于有了一具千里眼的帮忙,可以在较远的距离外收致效果而不虑遭到发觉,但有-个困难是放风筝的窑却不易联络,山顶和桥面的距离虽然不足两里,要想沟通操纵的意念到底嫌远,因此才想到使用冲天炮的方法,第-枚冲天炮出现是放出风筝,看到第二枚,就要使风筝下降,不过,若非牵引风筝的引索接收到七次扯动,再加三次扯动的暗号,风筝就不能完全落地,仍须保持-定的高度,等到一寸香的辰光若尚不见第三枚冲天炮升空,便表示情况有变,得马上再将风筝飘起…”

  焦二顺是脸钦佩之.他以极为恭敬的语声对楚雪凤道:

  “真想不到姑娘的思维这等细密,顾虑如此周洋,有了这样巧夺天工的策划,岂有大事不成之理?姑娘的智谋,我算服了…”

  楚雪凤笑如花,半喜半羞:

  “你高抬啦,我也不敢居那首功,鲜花虽好,还得绿叶陪衬,我们的大财主冒危犯难,单骑赴会,才是智勇双全的角色呢…”

  钱来发-笑道:

  “好说好说…”

  站在一边的牛福,突然愣愣的冒出话来:

  “来发爷,你们只议定了叫那风筝飘飞或落地的暗号,就不会议定叫它坠毁下来的暗号?”

  钱来发伸出两手指头,慢的道:

  “有,一旦两枚冲天炮同时上天,风筝上的人也就得上天了…” huXuxS.com
上一章   天宝志异   下一章 ( → )
胡须小说网提供柳残阳所著小说天宝志异,小说天宝志异免费小说章节阅读,天宝志异全本完整版,胡须小说网努力打造最好的天宝志异吧,天宝志异每日最快更新,页面简洁,访问速度快。